肺炎抗疫 ‧ 二

讀了上一篇，大家有沒有安定了少許？有的話，就要恭喜你了，你的正氣增加了一些，患上新型肺炎和其他疾病的機會就減低了一些，要繼續努力維持舒暢的情志啊。本篇，我們先來談談新型肺炎的病機和病情發展吧。

這次的肺炎，患病初期症狀不明顯，發熱也不高，甚至一切如常，可以肯定不屬陽熱一類的外感了。陽熱病感而即發，不耐藏伏，而且症狀劇烈，和本次疫症不大相同。相反，患者初期多數出現腹瀉、胃口不佳、疲倦、怕冷等機能下降的症狀，在中醫而言，皆屬寒濕病機。我們再來看看自己，或身邊的人，最近是否經常覺得頭暈頭墜？是否身體不溫 (但實際氣溫卻不是很低)？是否大便濕爛，或黏滯不爽？是否咽喉經常有痰黏著，卻難以咯出？這些寒濕病機所造成的徵象，最近都不約而同地，在很多人身上同時出現。千萬不要誤會，提出這些，不是說有這些情況就等於患了新型肺炎，而是要說，在我們周圍，在自然界裏，現正有著一些變化，一些力量，引動著我們每一個人，使我們偏向寒濕，只有如此，才會造成廣泛的人同時出現了程度不一的寒濕病機。在這樣的氛圍下，新型肺炎就爆發了，傳播之速，令人震驚。中醫認為，凡是疾病的大流行，必有其天時地利以作配合。回顧去年的12月份，湖北省出現了持續的陰雨天氣，反覆數周的綿綿細雨，遮天閉日，又濕又冷，在這樣天氣下產生了這次疫症，說明了此病的病機正是寒濕，嚴重的寒濕。

既屬寒濕，此病必然阻遏陽氣。人身五臟之中，心臟最熱，故中醫謂之曰「心火」，嚴重的寒濕病機，勢必遏制心火。心火是人的引擎，是發電廠，心火受遏，整個人的機能就會變弱，能量不足則生寒，推動緩慢則生濕。心火弱了，推動乏力，血行減慢了，肺部的毛細血管就會充血，管內血壓升高，液體就會滲出血管之外，浸淫肺泡。如只是部份肺泡受累，影響也不大，最大問題是，這是由於心火弱了，行血無力，令整個肺臟血液循環都呆滯而造成的，所以，這樣的浸淫，其範圍是很廣泛，很平均的，會牽連整個肺部。隨著持續滲液，肺泡內的積液越來越多，可供進行氣體交換的面積就越來越少了，少到某個程度，就開始呼吸困難了。這時照X光，因肺中已經水浸，肺片必然是「花」的，而且是全肺皆花，不像傳統肺炎一樣，只涉及部份肺葉。肺中積液，黏滯不暢，累及整個人的散熱功能也大打折扣，於是體溫升高而致發熱。又由於心火弱了，產生的熱能不夠多，所以發高燒的比率是低的。

由於人體內的一切液體，都具有黏性，若不流動，就會黏聚凝固起來。肺泡中積聚不流的液體，也會凝固，黏住了肺泡，然後漸漸乾涸，使肺臟永久失去彈性，不能擴張，失去了呼吸的功能。這個難明嗎？我們打個比喻，肺臟就像海棉，當中有很多小孔，小孔就像肺泡，海棉的小孔，可讓空氣和水份進出，但如我們將海棉浸在膠水之中，然後取出，任其乾涸與凝固，從此，這塊海棉就失去了彈性，不能擴張，也失去了吸氣排氣，吸水排水的功能。這樣模擬肺臟被黏液浸淫，應該夠形象化吧。

部份患者心肺功能本身較差，肺部廣泛水浸，造成壓力增加，右心室搏動的功率也就大降，引致肺循環失效，回流到左心房的血液也少了，結果，左心室的搏動功率也不足了，維持不了體循環，就出現呼吸循環雙衰竭，最終致死。

「夠了夠了！你上篇叫我情志舒暢，今篇卻越講越恐怖，教我怎樣舒暢？」

這個，唔…… 一切疾病的中後階段，難道會有好事發生嗎？從來都是預防勝於治療的，明白了疾病的特性和傳變過程，就能有針對地提出預防方法，從一開始就不患病，那麼中後段的發展，又怎能發生？以上說的，是寒濕疫症的發展過程，新型肺炎亦大抵如此。抱歉，作為中醫，我們不能 (亦不應) 很微觀地將當中的種種細胞和化學份子說得明白，而只能較宏觀地，從物理能量的層面去作解釋。

既知新型肺炎會癱瘓心肺循環，我們便當從促進循環的方向入手。我們知道，但凡發炎的部位，局部循環必然是差的。但我們要問，為甚麼炎症要發生在該處而不是別處？答案是，該處本身就有點不通暢，使氣血和邪氣易於鬱積，然後阻塞起來，就成為炎症了。為了避免心肺的不暢，我們建議拍打胸背肋骨，讓胸腔中的血液循環加快，血行暢利，就不易阻滯而滲出了。拍打的方法可以很隨意，只要整個胸腔周圍都拍打過了就成，不必考慮拍打的次序和方向，也沒有次數的限制，至於拍打的力度嘛，不用很大力的，不必打到胸背又青又紫，只為防病而已，不是迫疑犯劃押招供呢。拍打的同時，我們也可刻意進行深呼吸，和做擴胸的動作，讓肺臟盡情舒張，血行更暢。其實，拍打也算是一種簡單運動，能起動心火，如在運動之時同時拍打胸背肋骨，應該是很不錯的。

坊間有流傳在口鼻附近塗萬金油，說可以防疫。這是有些道理的。萬金油氣味辛散，能使人呼吸暢順，並促進口鼻咽喉的血液循環，對肺部的血行，多少有點幫助。不過，請大家不要搶購萬金油了 (放下焦慮和恐慌)，因為，只要具有辛香發散特性的東西，都能改善上呼吸道的循環，選擇，其實可以很多，如白花油、活絡油、驅風油、薄荷膏、香薰精油，甚至厨房用的麻油，只要夠香，都可用來改善口鼻的血循。真的找不到這些油？那就乾脆將薑汁、蒜汁、蔥汁等塗在口鼻周圍吧，其辛香的氣味，同樣能促進局部循環，只要你不嫌棄那濃烈的氣味便可，至於胡椒粉嘛，唔… 好像太刺激了。萬金油防疫的原理，也是為了促進循環，如果說萬金油可以殺滅病毒，則恐怕有誤。

再次強調，我們提出的，是扶正氣的建議，讓大家身體強壯，即使真有病毒入侵，也不易起病，即使不幸患病了，也輕微。但與此同時，日常避邪氣的措施，如戴口罩，做好個人衛生和避免不必要的社交接觸等，也都是必須的。下篇，我們來說說防疫食療，這可是一個大課題呢！